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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节 (第1/3页)
容央回神,忙撒开手来,眼神又惭愧又钦佩。 褚蕙笑笑,把她放开。 这时吴氏已卷起长鞭匆匆赶来:“殿下!” 容央整理衣裳,闻言转头:“二婶婶……” 吴氏赶紧上前一个劲赔罪,脸色自然十分之难堪,容央讪笑着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,静了静,还是忍不住道:“二婶婶这么追着蕙姐儿打,可是……她犯什么错了?” 吴氏口呿舌挢,褚蕙灵机一动,过来打圆场道:“没有没有,我没犯错,嬢嬢也没打我,这是我们家例行的特训,她在练我呢!” 容央:“……” 转眼朝一片狼藉的小院里看去。 照这个练法,也不知一年要重葺多少次庭院哦。 褚蕙极快看吴氏一眼,趁势而为道:“大嫂是有事来找我的吧?” 容央点头。 褚蕙便立刻把她手腕握住,朝吴氏道:“那我先去陪陪大嫂,晚些再来给嬢嬢请安!” 容央再次猝不及防,吴氏则是防不胜防,一声“诶”尚未唤出,就眼睁睁看着褚蕙拉纸鸢似的把容央给拉走了。 ※ 一炷香后,练武场外水榭。 取来提盒的雪青、荼白把水果、糕点、热茶凉饮一一端上小石桌,容央捧来一盏碧螺春饮下,缓过来后,蹙眉道:“所以,二婶婶是在逼着你成亲?” 把前因后果一口气倾吐完的褚蕙长叹一声,点点头,取来那盏清凉的木瓜汁饮下。 容央又理解,又不能理解。 理解的是像褚蕙这个年纪,的确是该谈婚论嫁了;不理解的是催婚就催婚,哪有人家催出这阵仗来的? 容央心念微转,小声道:“你,是不是不满意二婶婶给你选的郎君呀?” 褚蕙长眉一蹙,思索道:“倒不是不满意,斯斯文文、白白净净的一个,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。” 容央不解:“那你为什么不肯嫁?” 斯斯文文、白白净净的郎君,那不是蛮好的郎君吗? 褚蕙看向她,莞尔一笑:“因为我不想嫁人。” 容央哑然。 褚蕙握着杯盏,看向水榭外练武场的方向。天高云淡,一杆杆长*枪掠过,耀眼的红缨舞动,喝令声宏亮,交锋声铿锵。 “我想上战场,像叔叔伯伯、大哥二哥们那样。斩敌寇,卫关城,像一个真正的褚家人那样。”褚蕙缓缓道。 容央一震,顺着她视线望过去:“你们褚家的姑娘,也有上阵杀敌的吗?” 褚蕙笑着,眼神澄亮:“当然。” 容央显然意外,静默片刻,又转回脸来:“那二婶婶为什么不让你去?” 褚怿曾说过,褚家男儿最晚弱冠、最早束发就要去前线,如果姑娘们也能去,那年龄应该也不至于太晚吧? 褚蕙脸上笑容微滞,低声:“我娘就剩我一个了。” 容央怔然。 褚蕙道:“我原本还有两个哥哥,很多年前,都不在了。就是居庸关告急的那一年。我爹去得就更早,是庆义十六年春天在关南云中山里没的。那年,我还很小,我娘听到我爹的死讯,说什么都要去云中山里找人——她年轻时是做飞贼的,有回不知道怎么地偷进军营里去,被我爹逮了个正着,后来逃跑时出意外,差点丧命,又被我爹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。我爹说,她太折腾人,要娶了她这祸害造福人间,我娘不答应,就被他一路绑回京城,按着脑袋成了亲。” 褚蕙笑着,回忆道:“我娘是个暴脾气,整日里跟我爹打打闹闹,但其实,心里一直把他看得比命还重要。那一年,如果不是因为我还太小,她一定会追去关南,不说带回我爹的尸骨,至少也要报个仇,杀几个辽兵,打一场胜仗。她本来可以做吴兰桡,但为了我和两个哥哥,她只做了母亲,只做了褚家二爷的遗孀。 “打那以后,她的念想就全在我和两个哥哥身上,天天督促我们练枪法,学兵法,催着俩哥哥去前线,去守城,去打仗。可是俩哥哥一个接一个地去了,轮到我时,她就慌